訪談：《星空下的傾情》翻譯

煙火發表於:十二月 07, 2008 5:32 am 促膝長談精純的21世紀

訪談：《星空下的傾情》翻譯

張：張曼玉 梁：梁家輝 林：林建明

1、 哥哥：偉仔喜歡聽ROCK的。我到他家去就會連頭到覺得暈。我和嘉玲在房裏打麻將，他就在外面聽音樂，在聽ROCK，嘩…… 如果你問我有什麼遺憾的，我覺得我沒有什麼遺憾的事。而且有一件事我覺得挺開心的，就是我沒有去好萊塢。

林：行不行呀？

哥哥：行就行，不過等一下那TOP LIGHT不要掉下來就好了。頭髮有點少……

林：研究過了吧？呀！這麼巧呀！請座。我們星空下的傾情，今天在這裏就碰到我們令人心跳的哥哥，張國榮。還有我們的影后MAGGIE和性感情人梁家輝。

哥哥：是international star，哈哈……

林：很有趣，你們是三個人自己要求要這樣的搭配的，那就是知己好朋友啦。我就想問你們究竟為什麼會是這麼好的朋友呢？而且是好到什麼程度呢？

哥哥：我想他們兩個還更好，因為他們是很家庭式的，但是我就在工作上和家輝合作了兩次。和MAGGIE就幾次吧。

林：都是因為拍戲而熟悉的？

哥哥：這麼多年來在一齊，在沒有什麼很惡性的事非之下做了朋友吧。

張：我的第二部戲……

哥哥：你的第一部戲是《緣分》呀

張：第二，我的第一部戲是《青蛙王子》

哥哥：是嗎？我為什麼記得《緣分》是你的第一部戲

張：我的第二部戲就認識他了。

林：你們是知己朋友到什麼程度呢？是經常見面還是在心中地偶而通一下 電話呢？還是有什麼事才會出現那種呢？

梁：不是，我想我各哥哥會比較少見一點。因為大家的生活圈很不一樣。 我是很家庭式的

哥哥：我也很家庭式的，不過和你的不一樣

梁：他那種家庭式是很不一樣的，他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在家裏很安逸地做自 己的事情。但是我就真的是有一個家庭要去處理。但是，我想我們最熟 悉的時候是拍其中一部電影的時候所相處的時間，比拍戲的時間多很多。

哥哥：《東邪西毒》，對著沙漠，對著一座山，然後又一座山。

梁：在外景的地方住，聊天的時間比拍戲講臺詞的時間多。所以那段時間是 很熟悉

林：那就是投契啦。

梁：那當然大家要有共通的話題才可以聊天呀。

哥哥：第二天，我被一隻蠍子咬到後的第二天，梁家輝是第一個敲我房間的 門的。‘你怎麼樣呀？哥哥，你沒事吧？’

梁：真的很可怕。你去到一個外景的場地，哪里是一個貧困的山區，大家已 經住得挺辛苦的，呆了挺長時間。而且發現有一晚拍戲的時候他竟然被 一隻蠍子咬過……

哥哥：上洗水間，躺在吊床上和青霞聊天，聊著聊著，要上洗水間。去完洗水間回來，發現耳朵被東西咬住了。那是晚上，以為是飛蛾，想把它撥開，誰知道撥不開，一撥就覺得好痛，就硬把它拔下來往地上一甩，嘩！原來是蠍子。不過，幸好只是BABY，就是奶白色的而不是黑色的那種。如果是黑色的那種，我早就要BYE BYE啦。

林：其實你們算不算得上是知己呢？

張：我覺得其實認識了這麼多年，就算中間沒有見面，還是有種感情

哥哥：互通的感情

張：還有就是，這處行業是每天都有新的東西，新的人可以把你淘汰掉。但 是我們還依然站在這裏

哥哥：依然屹立不倒

張：就是說，年紀這麼大了，依然能在這裏工作

哥哥：還在做《甜蜜蜜》，李奇真的沒話可說了，我覺得整部戲就是看你。你 真的做得很好！

張：謝謝！謝謝！

哥哥：我覺得《甜蜜蜜》最好看的就是你跟曾志偉。我覺得真的……

張：曾志偉是很好看。

林：有時候拍檔真的很重要，大家互相帶動。

梁：不過整體來說，各人都有進步，包括導演在內。在近期的電影來說是一 個驚喜。

林：說起拍檔，其實在這個行業是不是這麼容易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呢？ 你們能不能舉出三個在這個圈中的，覺得是真正的朋友呢？

梁；有 哥哥：三個很容易，這裏也有兩個

林：除了在這裏的

哥哥：梅豔芳啦、鍾楚紅啦、林青霞啦，已經三個了，隨便就有三個了。

林：你跟她們有什麼特別的情況讓你覺得她們是你的好朋友呢？她們又認不 認為你是她們的好朋友呢？

哥哥：青霞是挺可愛的

張：我和她不是很熟

哥哥：你跟她不熟嗎？青霞的心地很好。

林：大家都沒有去做殺人放火的事，當然是好的啦。

哥哥：沒有殺人放火啦，就是愛漂亮那種

林：和她們三個中有沒有什麼難忘的事？

哥哥：我記得有一次是她對著我哭

林：青霞？

哥哥：對呀。那時候她還沒認識邢利原。在拍《白髮魔女》的時候，她真的 對著我哭。

林：是什麼原因呢？

哥哥：覺得慘呀。在拍戲的時候，有一天她在車上睡著，那時候她同時在拍 幾部戲。醒來以後聽到外面人聲吵雜的，因為在外面那些武師正在拍 戲。她說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林：但是她現在終於得到幸福啦。

哥哥：是很幸福。真的，MICHAEL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

林：青霞也很有愛心呀。大家互相的。

梁：是呀，互相的。

哥哥：是，青霞也是很有愛心，但是我的意思是相對來說MICHAEL真的很 有愛心。

林：好，那我們祝福她吧。其實你自己想結婚嗎？

張：想。但是我也不是說很焦急的那種。

哥哥：不過和別人相處是要很融洽才行，因為你要把自己的生活去跟別人 SHARE。而且你要別人去忍受你，去SHARE你。我都算是很專一的人啦，但是有時候早上起床會有口氣的，有時候想放屁的。你要別人去忍受你的，大家睡在同一張床上，你一起來就放屁，別人怎麼去忍受呢？

林：但我覺得愛是要互相容忍

哥哥：是，但是有時候到了一個TIMES，到了一個階段會覺得不能忍受 。‘嘩，你的口氣怎麼那麼大！

林：那麼你告訴他，你下次會刷牙呀。

哥哥：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就會有矛盾了，你明白嗎？

林：他應該連你的口氣也欣賞。

哥哥：不是，我是說這種互相相處的技術是需要一段長的時間。

梁：不應該說是要忍受你的口氣，而是應該要包容你的口氣

哥哥：對

梁：因為你知道那種情況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例如說，女人是每個月都會有一點問題的。那麼你不可能去責怪她有這種情況。不可以說‘呀!你有這種情況的？你這幾天那麼沒空。又告訴我你心情不好，又告訴我你肚子痛，還要我去遷就你。我幹嘛要在這幾天遷就你呢？’但是她是女人，你要明白她那幾天是一定會覺得心情不好的。對吧！這不是說要去忍受，而是要瞭解到，這是一個自然的問題。你就要去包容她的問題 。

哥哥：我對我的那個是每天最少要打一次電話的。

梁：可能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是覺得必須要打一個電話，那麼大家就會覺得很安心。

哥哥：就是確定你在哪里，在做什麼，而我在工作，你在做什麼……

梁：那麼大家就會覺得很開心啦。

林：關懷裏面還有愛

哥哥：然後，下班以後就告訴對方，我今天做了什麼，你今天也做了什麼。我覺得這是很好的。 張：我覺得如果大家不一樣，對方覺得那個電話是多餘的，或者他是要一天打三個電話才行，而你是一個電話就覺得舒服了。所以這樣大家就會合不來。

哥哥：所以就要相配合呀。

張：有些男人是那種，每一分鐘都要知道你在哪里，這種男人我不喜歡。但如果是那種全天都不必知道你在哪里的男人我也不喜歡。所以就要配合得很好，所以是……

哥哥：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間對MAGGIE的瞭解加深了。我覺得MAGGIE是一個很需要人去疼的女人。

梁：因為她是女人呀

哥哥：她是一個女人，她需要別人去疼她，但是她又有自己的主見。‘ 我是需要自由的。’就是說‘我會去買菜，我會做飯給你吃。但是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一定要我去北角的市場買魚蛋，去*萁灣買青菜。’

張：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瞭解我啦？

哥哥：就是那種‘你不要限制我，但是我會愛你。’。就是這種。其實MAGGIE是一個很容易愛的女人。

林：其實，如果你這麼瞭解她，你們會不會有機會呢？

哥哥：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她就會被我迷住的。因為我會很懂得如何去愛她。我跟你說過的，你記得嗎？我說過，如果我真的要愛的話，我會去愛她。如果我要結婚的話，我會選擇她。

張：但是，你懂得愛我，你是會願意愛我，還是你只是懂得用這些手段來愛我呢？如果你只是懂得這些手段而來愛我，是可以把我哄住，但是對我來說還是不夠。

哥哥：是，這兩樣是很大的差別。

張：我會覺得你不是真心的

哥哥：那當然是說你也要感覺得到我是真心的。

梁：那就要看你做得好不好，如果做得好的話就不會知道，但如果做不好就會被發現。

哥哥：我媽媽是很客氣的，甚至有一次到我家去，竟然問我‘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廁所用一下？’是真的，其實這事你們聽了可能會覺得很逗,但是對於我來說是很HURT的。就算是你梁家輝，張曼玉到我家來也不會問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廁所’吧。所以是有一種疏離的感覺，因為從來沒有一齊住過.

哥哥：如果你說張國榮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我想唯一的就是，我不可以讓別人把我前面，正面全部看光。我還是有所保留的。我是有底線的，而我的底線就是不可以讓別人看我前面的正面，後面是沒問題。

2、 林：說起友情這東西，你們可不可以互相說一下對方的好處，或者是作為朋友覺得對方有些什麼不好的地方。提出一些寶貴的意見來讓對方改善一下呢？

張：就是怎麼樣可以和我們交朋友嗎？

林：不是，例如說‘哥哥你覺得MAGGIE有些什麼不好的，需要改正的。你又說一下哥哥怎麼樣，家輝也說一下。’

哥哥：我覺得我自己是**

梁：現在，還是以前？還是一直都是呢？

哥哥：現在也是，一直都是。我不好的就是對自己要求很高，對別人的要求也很高。所以其實，我真的不算是很多朋友。

林：那麼你覺得MAGGIE有什麼需要改善的，或者說你喜歡她什麼呢？

哥哥：我喜歡她的TALENT，我覺得她真的很有才華。我真的是看著她開竅的，她第二部戲就和我在一起了。是吧？我真的看著你在進步。

張：對呀，由呆呆的……

哥哥：由呆呆的開始，拍《緣分》的時候還和她吵架。她問我‘為什麼要減我的臺詞’。

張：我不是說你減，而是說你改了我的臺詞。因為對我來說那時候記臺詞是很困難的事。我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的中文是比現在差的。

哥哥：她那時候的中文是差到要用拼音的程度的。

張：我是全部記住了，但是一改我就，而且還是現場改的。那時候拍了一兩個，覺得不好，就立即改了，再拍。你這樣一改，我就會來不及記。我說‘我全都記住了，你不要改我的。’他就說‘不是呀，這樣比較好嘛。’然後就和導演一塊來跟我說。

梁：一直叮著你說……

張：其實你要我說什麼是無所謂的，你要我說什麼都行。但是，我是說不了

林：‘你早點給我呀’

張：對呀，你早點給我就行

哥哥：你就生氣了。

張：對呀，我生氣了。

哥哥：但是，那只是小事，第二天就沒事了。

林：那你覺得她有什麼需要改善的？

哥哥：其實就一定有，但是說要怎麼批評……

林：沒有就沒有呀。

哥哥：我覺得有時候，她很真。真到讓人覺得囂張。但是，這和我一樣，哈哈……我們是同路人，因為我覺得做人為什麼要這麼假呢？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所以你問覺不覺得這是缺點，我覺得不是，就是應該這樣的。例如說：不合群，不是缺點呀。我不喜歡就不去合呀，我有權力選擇我自己喜歡的朋友。

張：不喜歡做訪問不是缺點呀。

哥哥：不喜歡做訪問也不表示什麼。說真的，整天都說要做專訪，要做些什麼專訪呢？已經是十幾二十年的人了，還有些什麼是不知道的？而且你是新入行，你不知道不代表我就要讓你去專訪呀。我覺得最不健康的事就是，我為什麼現在不要做專訪什麼的呢？因為有時候很多人就是，你用心地去跟他做專訪，兩個小時，我說了兩個小時，然後由他寫出來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林：對，這是真的。

哥哥：那麼你不要浪費我那兩個小時呀！兩個小時對於我來說是可以攢很多錢的！對吧？我這一集也很貴的！對吧？你不要這樣做呀。

梁：剛剛他說他自己很直，我都不相信，但是我現在開始很相信了。

哥哥：你不信？ 梁：你真的直得有點過分啦。

哥哥：但其實坦白說，我們三個都不是什麼富豪家庭出身的。

林：不是你們三個，我也不是

哥哥：但是我們進了這行業以後，都對自己的家人有點貢獻。我想。這是我最值得安慰的事。最起碼說，家裏的一口釘，一張地毯都是用自己的血和汗攢回來的。

林：但是，哥哥，我是這樣想的，因為我有一個親身的經歷。就是很能感受到：樹欲靜而風不息，子欲養而親不在。我當年就是因為家庭環境不好，就想著用心做事，多攢點錢，讓他們過舒適的生活，照顧他們。這樣就以為自己做得很足夠了，對家裏很有貢獻。但是，當我母親離開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只是這樣是不夠的。你還要經常和他在一起，經常和他聊天。那種愛和親近的感覺是很重要的。我媽媽去世已經6年了，但是我還是會經常想起他，而且不可以繼續說起他，說起他我會… …

哥哥：但是我覺得很有趣的就是，人與人之間，就算是和父母之間也要看緣份的。可能說你跟你媽媽的緣份是在哪時候要結束，就是在哪時候了。

林：啊！你怎麼這麼聰明！你這樣說，我就想起，有相士說過我這裏有個錘，他說我這個錘是克母親的。

梁：無父母緣？

哥哥：是不是真的？

林：是真的，我之前想不起來。到今天我才想起來。

哥哥：我就覺得真的要看緣份。

林：你的六姐，對吧？

哥哥：已經去世七年了，你說起她我會像你一樣的，不要說行不行呀？她很疼我，不是我的奶娘，因為沒有吃她的奶長大的，梳起不嫁的。

梁：把你帶大的？

哥哥：把我帶大的。我跟我爸爸媽媽是沒有緣的。

林：也是這樣呀

哥哥：我沒有錘的，所以是假的。不是一定要有錘的。

梁：不是都有錘的，那些相士常騙人的。

哥哥：我這輩子也只不過是和媽媽一起住了半年。

林：我看見你媽媽還經常看你的演唱會

哥哥：對，我最後的一場演唱會還送了一首歌給她。我突然覺得作為一個兒子的責任，我自發性地送了一首歌給她。

梁：這就是你內心對親情的感受

哥哥：因為說真的，做完了這個演唱會，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還會不會再做。我就覺得我媽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去看我的演唱會呢？所以我就覺得這個時機到了就是到了，就唱首歌給她。她聽了很開心，我的姐姐們也很開心，全都哭了。我唱完以後也覺得很舒服，因為我也不是特意地去煽情。

梁：一首歌就讓大家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滿足感了。

哥哥：我是不會打電話給媽媽說‘我很想你，我很愛你，我很疼你’，這些事我是不會做的。

張：我也是，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梁：我就慘啦。

哥哥：你會說？

梁：我是整張盤送給我媽媽聽，然後她聽了也不覺得感動，也沒有什麼評價。接著我就打電話問她‘聽了沒有’，‘聽了’，‘怎麼樣呀？’‘還好吧’就是這樣。

哥哥：我媽媽是很客氣的，甚至有一次到我家去，竟然問我‘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廁所用一下？’是真的，其實這事你們聽了可能會覺得很逗，但是對於我來說是很HURT的。就算是你梁家輝，張曼玉到我家來也不會問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廁所’吧。所以是有一種疏離的感覺，因為從來沒有一齊住過。出生後，我是和外婆一齊長大的。

梁：所以就是呀。在你有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知覺之下，你就要爭取一些可用的時間，可用的空間和你媽媽去培養一點……

哥哥：我有空會給她打個電話，節日的時候給她做新衣，我覺得她是覺得開心的。

梁：就是呀。

哥哥：但是我覺得我就只可以做這些了。給房子她住，給工人她使喚，給錢她用。但是我覺得在這裏（思想），我們還是……

梁：沒有的，她不是你的朋友，她沒可能和你聊天……

哥哥：我明白。但是有一次，我真的覺得和我媽媽在這裏（思想）可以溝通的時候，就是在我還很倒楣的時候。正在邵氏拍戲，是和我的愛人吵架了，然後是分手了。後來開車回家的時候一直在哭，那時候正在流行《舊夢不須記》，一邊聽著歌，一邊哭到回家。那天剛好我媽到我家裏來了。一開門進屋，她就看到我在哭，她說‘回來了。’‘是啊。’我就回房間，然後她就來敲我的門說‘兒子，你不要這樣呀。你這樣我會很傷心的。’。我就聽了這句話，就完了……

梁：立刻變堅強了

哥哥：不是堅強，是哭得更厲害。但是至少我是感覺得到我媽媽對我是CARE的。

梁：是很CARE

林：為什麼我們一直就是在說媽媽，而不會說爸爸呢？

梁：因為爸爸是在媽媽的後面去SUPPORT媽媽的哪個人，所以不會出面的我的經驗就是這樣。

林：為什麼我們每個人一開口就只會說媽媽，而不說爸爸。為什麼有這麼自然的反應呢？

哥哥：在我印象中是一個很有名的裁縫，給威廉頓，馬龍白蘭度做過衣服的。但其實我爸爸也是一個天才啦。他在我的印象當中就是，永遠西裝筆挺，然後打一個蝴蝶結領帶。他沒有什麼遺傳給我的，就遺傳了打蝴蝶結領帶的技術。如果說疼不疼的話，他最疼的就是我，因為我是最小的。然後，雖然我書讀得不太好，但是我是唯一一個到外國留學的。其實我大姐讀書是很棒的，但是要讓我爸爸答應讓她在香港念完大學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了。因為他是那種思想守舊的人，覺得女人是不用讀那麼多書的。但是我大姐讀書很棒，後來是自己半工半讀地念完大學然後出人頭地的。所以，其實我是很崇拜我姐的。

哥哥：讓別人去定的話CHEAP和藝術其實只是一線之差。如果是這樣，我就要先覺得這是藝術

梁：其實我有一件事是很慘的。當然脫的時候，我覺得是藝術，但是後來誰知道會被別人當作是賣點了。

哥哥：不是呀，我覺得也很藝術呀。

哥：如果你問我有什麼遺憾的，我覺得我沒有什麼遺憾的事。而且有一件事我覺得挺開心的，就是我沒有去好萊塢。

林：對呀，很多人都說要進軍好萊塢，怎麼你反而

哥哥：我覺得香港是一個可以讓我很好地發展的地方

3、 林：那如果，是講一半心事。

張：那就好很多

林：那例如呢？舉例吧

哥哥：我也是

張：是吧，他也是。

林：他也說了是兩個。

張：紅姑吧。因為我第一部戲就和她到現在……

林：你們感情是很深嗎？

哥哥：但是你們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是有誤會的？

張：是呀，沒見面。有誤會，但是我覺得是有很多，和哪些人……

哥哥：我也和你有過誤會呀。

張：但我和你就直接一點

哥哥：不過我們就坦白說出來。

張：我和你是在說話上的誤會，是直接的。但是我們是有一點點，又不可以說是別人的陷害。但是，是旁邊的東西令我們互相討厭。

哥哥：呀，我記得啦。

梁：呀？你們兩個有過這樣的誤會呀？

哥哥：是呀，有過的。

林：討厭？簡直是討厭嗎？

哥哥：不是，那時候的誤會簡直就是這樣的

張：是我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我。

哥哥：我跟她那次的誤會是因為《阮玲玉》

張：啊！你說那次呀。那次只是小誤會。

哥哥：就是那個誤會呀。我看完她的首映，然後給她打電話說：“你好棒呀！”。後面有另外一個HEAD，我有一群朋友，就是王家衛他們，又在說‘這部戲不好看’，什麼的。那我又說，你知道啦，可能有時候電影人就是會這樣的，電影人說話就會說：“這也是，也不是很好看”。這些話後來又傳回她那裏去，‘張國榮說你部戲不好呀’。她就會覺得我很虛偽，其實有時候就是這些……

林：其實你是說部戲不好看，但是他是說你做得很棒，這與他無關呀。

哥哥：不是，還是會覺得有點OVEREGG。

林：那麼，和偉仔會不會有點好像是……

哥哥：好FRIEND？

林：兩個是……

哥哥：其實偉仔是一個很難混熟的人。就是說，跟他溝通是很難的。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就像MAGGIE說的，大家要投機才行。比如說，偉仔喜歡聽ROCK的。我到他家去就會連頭到覺得暈。我和嘉玲在房裏打麻將，他就在外面聽音樂，在聽ROCK，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