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8

影評.《春光乍洩》讓開始重新我們吧

原址已被移除‧文章日期:2007/05/28 00:23

記者:gohole

直到待役的那段期間才完整的把王家衛團隊的《春光乍洩》看完,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怎麼久才去把這部片找出來看完,不過此時此刻的我終於可以把這篇停滯腦中已久的觀影心得完成,雖然距離看完電影僅僅相隔了一年多,但這期間的人事交替卻讓我對時光的變遷有點力不從心之感,但是至少在此片上映的十週年前寫成,我希望自己可以很牽強地對身邊周遭的人事物說:「讓我們重新開始。」

以一個東方社會體系的觀眾來說,能看到一部將愛情表達得那麼如此純熟的作品,老實說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或然,恰巧這部電影又是一部很容易被模糊焦點的同志電影,今天以《春光乍洩》回頭檢視國內外的同志片,我只想用一句話來檢帶過就好,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真的如我們所想如此的簡易扼要?

觀眾應該注目的不是開頭的床戲,那只是標明身分關係的過程,一對有性關係的同性戀男子和一對有性關係的男女以及一對有性關係的女女其實真正的差別在於愛情的本質。在短短的數十分鐘內,我們很難去判別到劇中人物性體驗的差異,有的電影以為「喔!接吻了!」「喔!做愛了」就足以概括一部電影情感層面的強度,所謂近代疏離式愛情的定義我想並不是真正的漠不關心,真正的疏離,而是在這個寂寞孤獨且短暫的人生中真正的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你的,我的,張震的,何耀輝的,張國榮的,梁朝偉的。

「為什麼愛一個人要分男的女的,我X他祖宗十八代的同性戀、異性戀和雙性戀!」這是我在最近亂寫的小說自己有感而發的台詞。

也許很多時侯我內心的旁白是「為什麼一部電影要分臺灣的好萊塢的,或是同志片呢?」

這會不會是一種碰觸不到而強說愁的藉口呢?

「在異地」成了重新開始的催化劑,只是孤寂被放大檢視,對方輪廓的真正浮現,如果一對戀人真的能經歷一段旅程,我想那代表的是彼此承受住了對方孤寂不安的劑量,「在異地」也許是一種情感放大的縮影,把情感結構的放大重現。

而黎耀輝和何寶榮兩人的感情糾葛從某個角度都僅是我們習以為常的幾種型態,我個人認為整個劇情所呈現出來對於情感描述的精準與強度,是整部電影最成功的地方。

何寶榮於失愛之後,依然在他熟悉的酒吧與人共舞,此時肢體的記憶卻停留在他與黎耀輝共舞的情景裡。小張說,有些事情用耳朵聽比用眼睛看來得清楚,何寶榮聞著過往時空的味道,不禁失聲痛哭。

而黎耀輝嗟嘆著為何到達了目的時,終究還是孤單一人。必須得坦承自己在情感面的脆弱,因為情感本身就是一件很脆弱的事情。

最近在電視新聞聽到關於對張震的報導,大意是張震在歷屆坎城影展中都是以非主線男主角的身分出席,所以很難受到真正的注目。在我接連看了《手》和複習《春光乍洩》之後,不能不否認張震本身在電影給人的感覺都會自然而然有一種另類的感覺,不只是口條的問題, 而是張震的演出往往最後都會成為很特殊的穿插,或許在某些作品中,張震的出現就是一種帶點實驗精神的氛圍。

而在《春光乍洩》這部電影中,張震所飾演的臺灣男孩小張卻很成功地扮演了劇情和微妙關係的轉折點,「在異地」一個陌生且熟悉的臉孔,前一段感情的失落襲上心頭,而何寶榮所掘出的窟窿竟成了孤獨的黑洞。像冰河流轉般的緩慢而不自知,直到小張離去的那一天,兩人才知道彼此的情感已經預設了某種想念。

我很喜歡小張帶著黎耀輝的不開心到世界的盡頭,從酒吧到最後梁朝偉坐在捷運做為結局的整場戲。小張最後沒有聽到黎耀輝說了什麼,僅聽見了兩聲很像哭聲的聲音,我只能這樣臆測,或許人在真正悲傷的時候,任何的言語和文字都是一種很沉重的負擔,要說出來是一件很稀薄的事情,但也或許是酒吧太吵了吧!真正的愛情、情感亦或稱之感情的東西是什麼?僅僅是眼淚或是忌妒爭吵等等顯而易見的表象所能說服我們的嗎?當我們撐著皮相而將疲憊不堪的情感塞進無關緊要的角落中,也或許在那些應該言說而怯懦表達的場景中暗自神傷,如能愛過,如能真正地愛過,無論是任何形式,對任何一個人,當我們已經聽到自己以及對方的心跳聲時,在我愛你或是我喜歡你的禁語尚未從嘴形透露秘密之際,亦或被一段感情籠罩一段時日,而困惑終日之際,倘若我們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真正的聽到,也許就無關感情的濃烈疏離了。 如能Happy Together該有多好。

註:黎耀輝和何寶榮除了是劇中人物的姓名,同時也是此片的助理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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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ohole,男,高雄縣人。本文為ETtoday.com網友投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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